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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胥,是他的小字。

祝政眉目忽然变得无比温和,融动了室内冰寒的氛围。

窗外,大雪簌簌。

可能是和幼清提到了狼胥骑往事的缘故,常歌的梦里下了好大的雪。

北境,狼胥营的雪。

旷野里的日月总是要圆些,雪绒片也更软更大。北风一吹,大雪漫天漫地,打着胡旋飞,美妙极了。

每当下大雪,他总爱往舅公火寻鸼的帐里凑。

北境天冷,但舅公的帐里总是暖烘烘的,地上铺着毛绒绒的狼裘,还备着好多好吃的酪糖和肉干。

舅公的吊炉里总是咕咕嘟嘟煮着甜酒,趁着父帅常川不备,舅公还能悄悄让小常歌舔上一口酒。

后来他又梦着娘亲带他骑马,手把手教他打大鹰。

冬日里大鹰都吃不饱,飞的也低些。

一只大鹰盘旋了好几圈,飞得越来越不成章法,娘亲低声说着“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把着小常歌的手,拉开了大角弯弓。

她用的箭是最重的乌龙铁脊箭,箭镞是阴沉沉的黑色,像化雪后的贺兰山。

“阿惑在瞄么?”

常歌答:“在瞄。”

“瞄准了么?”

那鹰在天上来回逡巡,摇摇荡荡,又自由无束。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还是瞄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