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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身边的蛇塔上丢了个小石子,扭曲在一处的蛇塔纷纷崩落。

“——就病来如山倒了。”

祝政冷冷提灯,拂袖而去。

他知道这位苗女并非无端发疯,不过是被关太久了,又不敢真的破坏计划大摇大摆走出去,才用这种极端法子表达不满。

然而她也找错了对象。

祝政向来是个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人,这点威胁,不过拈花飞叶而已。

至于后面的提醒,他何尝不知道该适度休息,只是政务军事积累,总要有人处理。

楚廷之中,喘气的不少,能做事的却不多,做事的人里还得刨开日日内耗勾心斗角的,如此下来,能为他分忧之人,不过寥寥。

难怪荆楚曾为六雄翘楚,却接连失地、没落至今。

祝政轻叹一声,竭力不再多想楚廷之事,眼下还是找到通往东厢房的路要紧。

他接连又走错了几个方向,几乎要将官署所有房间走遍,万般焦虑之时,忽而闻到一股清幽冷香。

他记得,东厢靠外那边植了不少寒梅,今晚常歌的剑破门而出时,风动,鼓起满庭梅香。

若是循着梅香,说不定还能寻得东厢方向。

不出多时,祝政便察觉,循香是对的。

他跟着梅香走,暗道愈发上抬,末端是一扇窄小木门,祝政在门后侧耳聆听片刻,确认外围除了落雪之声外,一片寂静,这才吹了提灯,轻手推开窄门。

凉气扑面,原来这暗道末端,通往的是东厢前院中的假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