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倒是淡然:“他刚来不久。”
他将长剑靠在一侧,慢声问:“小子,你究竟是接了谁的号令,为何与我纠缠不休?”
“未有谁的号令。”
话未落音,白苏子被一股蛮力按至一侧墙边,后脑咚地撞上墙壁,疼得他眼泪直飚。
待他从疼痛中反应过来时,猛然看到常歌的脸就在咫尺之处,右手反拿着短匕,抵住他的咽喉:“说实话。”
白苏子似乎发起抖来,尾音都颤声不止:“未有、未有他人号令!”
冰冷锐利的铁匕,死死贴在柔嫩的脖颈之上,白苏子后颈冷汗直冒。他猛地回想起那天,大雨滂沱,常歌刀尖轻柔一转,敌方武将的头颅便落了地。
他陡然有些窒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常歌唇角轻微地挑了挑:“我向来不杀老弱妇孺,莫要逼我破戒。”
他生得昳丽,轻慢而明锐的表情更添几分妖邪,让白苏子联想起一味药材。
雪上一支蒿。
这东西纯白,只生在高山雪原之上,须从经年积雪中,冒着生命、瞪着双眼遍寻数月获得。
虽为良药,可医多种病症,但性猛、剧毒,稍有不慎,轻则癫狂入迷,重则见血封喉、窒息而亡。[1]
常歌的匕首只需再深入一分,便能刺破他颈上经脉,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