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颔首,神色若有起伏。
李守义接着道:“我既无法判断你是否忠于我大楚,留着也是个祸害。为我大楚着想——”
他刚一扬手,四周弓箭手直探出身,死死瞄准常歌。
逃无可逃。
幼清当即上前一步,扬鞭道:“大、大胆!”
他自前襟摸出一卷素色帛书,高高举起:“大楚司空大人手书在此,命……这位红衣将军前来帮助襄阳,还不快放下弓箭,宣你处守城将领夏天罗,前来迎接手书!”
常歌不禁斜睨了幼清一眼,什么手书,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他进襄阳城,明明是临时改的注意,祝政那边完全不知道才对。而且,要真有什么手书,他怎么一早不拿出来?
弓箭手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幼清的表情,碍于司空大人手书,竟都松了弓箭,迟疑着未敢妄动。
常歌离得近,他看的清清楚楚,幼清高举在空中的手,有些颤抖。
常歌明白过来,这小鬼,在虚张声势呢。
先生的名义都敢冒,也够胆大的。
李守义迟了片刻,许是仇恨占了上风,依旧坚持道:“事急从权,我先处决了此人,先生那里,容我事后回禀!”
“混账!”幼清指着他鼻子骂道,“襄阳危局,国难当前,你竟拘泥于家恨小节,还称什么都尉将军,你羞不羞!”
想来李守义是不羞的,他见四周弓手迟疑,居然一把夺过长弓,拉弓搭箭,箭镞闪着寒光,直盯着常歌的心脏。
幼清立即回护,但有人比他更快!
灰色身影一闪,白苏子张开双臂,挡在常歌马前:“我已无父无母,多亏将军相助才苟活至今。此次乃昭武将军护我襄阳家园,若李都尉执意要取他性命,便先取了襄阳子民的性命吧!”
李守义不为所动:“刀箭无眼,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