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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武靠近了点,玩味地蹲下,举着手里的天灯,照亮了农人的脸,“我问你,你们放的这个东西,为什么没有字?”

开战之前,已有无数天灯袅袅升起,燃得天穹一片赤红。

司徒武看着烦。

他早听说荆楚巫蛊盛行,又和滇南扯得不清不楚的,一看这阵势,第一反应就是:这帮蛮夷孙子,在咒我。

他立即着人打了几盏天灯下来,想看看城破临头,这帮子南楚蛮夷究竟在跳什么大神。

没想到这灯一送来,反而是司徒武傻了眼——这灯,无字。

天灯无论是用来祈福,或是用来诅咒,要么有字迹,要么有符咒,襄阳人折腾半天,阵仗大得活跟要烧透天穹一般,总不能最关键的字符给搞忘了吧。

司徒武盘算着,楚人里估计也有马虎精,兴许真是搞忘了。于是他命人再打来几个,结果,压根不是忘了写,打下来的天灯,各个都无字。

没字,还怎么研究?

他和自家军师寻思半天,愣是没搞清楚这东西的用处,这才动了心思,让近卫抓几个楚人“舌头”来问话。

现在,抓来的“舌头”双腿已断,在地上冷笑了一声。

司徒武也不懂,身陷囹圄,这农人还傲个什么劲。

他轻哂一声,问:“问你话呢,别敬酒不吃吃罚——”

他话还没说完,农人猛地抬头,噗地喷了他半脸腥臭的血。

“大胆!”

那农人背上猛地吃了几棍,近卫还要下手,却被司徒武抬手制止。

他抹开脸上令人发恶的血,冷眼站了起来,“怪不得说荆楚蛮夷。”

司徒武信手丢了天灯,灯里火油倾斜,浇了农人一身。

农人穿的粗布衣服本就易燃,沾了灯纸火油,更是轰一下燃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