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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幼清这才瞪眼嚷道:“老头!突然拦马,你是何意图!”

“不能去,不能去啊!”

还没看清那人的面目,那老头居然扑通一跪,呜咽着哐哐嗑起头来。

常歌与幼清对望一眼。

无人荒野,忽然冲出个人,不由分说就拦住去路,不得不说令人生疑。

幼清深吸一口气,当即要发作,却见沉沙戟轻轻悬在他身前,示意他勿要冲动。

幼清立即噤了声。

常歌这才收了沉沙戟,倾下身子,放低声音问道:“老伯别急,你先起来,慢慢说。”

没想到这老伯起是起来了,额上磕头沾的残雪都顾不得擦,一把抱住常歌的马笼头,大有一把倚老卖老、无赖泼皮架势。

幼清一看就炸了,当即要亮镖,却见常歌的幂篱稍稍侧了个角度,纱罗轻旋,似乎是在看他。

日常相处时,常歌的脾气虽然烈了点,但其实好相处极了。

他兜里总是揣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一点也不像传说中脾气大不好惹的大将军。

所以这回襄阳城消息隔绝,常歌点他同行探查时,幼清乐了好几天。

临行出门时,下了场小雪,他一出大门,看到常歌的长发已高高束起,玄色良骏和狼裘之上都落了层薄雪。

寒风一过,雪尘飞扬,缁灰狼裘瑟瑟,常歌周身的氛围顿时显得肃杀又疏离。

那时候,幼清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无论常歌素日如何平易近人,一旦戎马杀伐,他依旧是战火浇出来的铁骨将军。

正如现在,常歌虽放低了语气,听着是和缓柔软的,然而纱罗间露出的眼神,锐得如天上的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