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比相重镜要高一些,相重镜微微踮起一只足尖,闭着眸含住顾从絮削薄的唇。
恶龙的竖瞳倏地一缩,那险些泛上来的魔化如潮水似的消退。
除了那次结生死契外,这是相重镜第一次主动亲吻他,顾从絮却不觉得欢喜,心口中反而涌上来一股愤懑。
顾从絮怨恨的是自己。
只是一个吻,他就能心甘情愿为相重镜收起所有戾气和獠牙。
相重镜看都不敢看,凭借着之前的经验亲了两下才站稳,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去看顾从絮的反应。
顾从絮的脸色看起来更阴沉了。
相重镜:“……”
这都不管用?!
“别生气了。”相重镜无奈地道,“我千年前再怎么说都是守护地脉的宗门宗主,溯一……被三毒蛊惑,残害九州无数修士,我不能放任不管,那阵法是我早已布下的,当时只发动一半,现在剩下的一半怎么说也要不了我的命……”
顾从絮沉下脸来时特别唬人,闻言凶巴巴瞪他:“当年为什么不整个法阵都发动?那秃……那大师不是让你别留情直接动手吗?”
恶龙骂溯一那秃驴骂习惯了,刚才差点脱口而出,但想起方才相重镜隐约有些悲伤的神色,还是将这句不太尊重的话噎了回去。
这句“大师”差点把顾从絮呛个半死,他越想越委屈,恨自己当时只是个蛋,缩在相重镜袖子里呼呼大睡,对他当年遭受过的苦难一概不知。
相重镜哭笑不得:“三更,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就在秘境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