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相重镜微微喘息着艰难迈了一层台阶,额角上全是汗,缓缓顺着他的脸滑下来。
他彻底撑不住,踉跄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台阶上,半天爬不起来。
满秋狭有灵力傍身,优哉游哉跟在后面,脸不红气不喘,见状笑道:“爬不上去了?”
相重镜满口都是血腥味,他狠狠瞪了一下满秋狭:“谁说我爬不上去?”
满秋狭哼笑,示意他继续。
相重镜感觉喉咙里都是血,好像一咳就能吐出来似的,他喘了好一会,突然道:“三更。”
在识海里一直担忧看着的顾从絮立刻出现,双手环臂,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怎么了?”
相重镜朝他伸出手,理所应当地道:“背我上去。”
顾从絮:“……”
满秋狭幽幽道:“你不说要靠自己吗?”
相重镜强行将顾从絮拽过来,踩着台阶伏在顾从絮宽厚的背上,瞥了满秋狭一眼,道:“龙是我自己的,靠他怎么不能算靠我自己?”
满秋狭竟然对这个歪理无法反驳。
顾从絮也没反驳,默不作声地背着相重镜往前走。
满秋狭不知又有了什么歪点子,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一步步离开,好像在欣赏什么画似的。
相重镜刚才累瘫了,现在伏在顾从絮背上彻底缓过来后,才终于后知后觉到羞耻,他闷咳一声,道:“三更,放我下来吧。”
顾从絮没做声,继续闷头往上爬。
相重镜以为他没听到,又攀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顾从絮,放我下来。”
顾从絮又走了几层,才站定,微微偏头看着相重镜,奇怪地说:“又不是第一次背你了,你害羞什么?”
相重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