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页

一直木然的曲危弦突然“啊”了一声,盯着那小匣子的眼睛突然一红。

他整个人仿佛被冻彻的冰川,就算至亲之人死去,他脑海中知晓这个事实,也知道自己该痛苦该悲伤,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只有在不经意间,那迟来的悲伤好像化为春风将冰川消融,流水潺潺将那淡薄的情感猛地带至四肢百骸。

曲危弦眼泪缓缓落下,一颗一颗滴落在盛着骨灰的小匣子上,他更咽了许久,才猛地深吸一口气,抬手茫然地摸了心口一下。

那悲伤好像再次被凝结成冰,不动了。

曲危弦近乎惊慌地道:“重镜,我好奇怪。”

相重镜见他捂心口,还以为他是难受过了头,道:“因为伤心?”

曲危弦眸光失神,好一会才怔怔道:“是因为不伤心。”

相重镜一愣。

曲危弦将脸颊上的眼泪擦干净,不需要相重镜安慰就收拾好了情绪,他将桌子上的小盒子推给相重镜。

“这是我爹方才来寻我时放在我桌上的。”

相重镜见他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犹豫一瞬才从善如流看向桌子上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龙骨。”曲危弦道。

相重镜诧异看他。

曲危弦轻轻将盒子打开,相重镜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能找到的龙骨正在里面。

因为龙骨的气息,一直蹲在曲危弦院外墙上的顾从絮竖瞳猛地一缩,飞快从窗户窜了进去。

“龙骨?!”

“嗯,还给你。”曲危弦看也没看他,将小匣子抱起来往外走:“我要将我爹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