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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重镜的剑不在身边,靠着幽火加上这具没灵力的身体根本无法从宿蚕声手中逃脱,他也没狼狈逃跑,平白让仇人看笑话。

他将往自己脸上贴的幽火拂开,伸手勾着小案上的酒坛饮了一口酒。

相重镜这么自然,宿蚕声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他将手中的剑收起,想要开口询问那恶龙的事,却又不知如何说。

宿蚕声寡言少语,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从临江峰处过来。”

相重镜还在等着宿蚕声出招,没想到竟然等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蹙眉道:“所以?”

“易郡庭说你左手还伤着。”

相重镜不明所以:“我的手当年不是被首尊亲手废掉的吗,您不记得了?”

宿蚕声脸色极其难看,他嘴唇轻抖了一下,艰难道:“别这样叫我。”

无论是相重镜带着冷意的眼神,和对他疏离的称呼,都让宿蚕声难堪得无地自容。

“哦。”相重镜只当他不喜欢自己的阴阳怪气,顺利转变了个态度。

相重镜冲他弯眸一笑,笑容恍如六十年前,好似光阴从未流逝,熟稔地唤他:“蚕声。”

他虽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显得更讽刺了。

宿蚕声一怔,神色比方才更加苍白,他闭了闭眼睛,不想再看相重镜全是嘲讽的视线。

“你不必来寻满秋狭。”宿蚕声低声道,“我为你将伤处剑意散掉。”

他知道相重镜有多招架不住满秋狭过度的痴迷,也知道若非逼不得已,相重镜根本不会来无尽楼受满秋狭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