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被我捏着,声音都变得含混了,说;“等等,别——”

我说:“‘别’什么?”

季宵尽力收敛笑意,绷出一个还算正经的表情。只是在我们此刻的姿势、动作下,他这点“正经”,简直像是挂在门口的领带,充满了暗示含义。

季宵笑眯眯说:“别欺负我,否则我去告诉你男朋友。”

我“嗤”地笑了。

总归他只有一只手能动,也不可能真正推开我。于是我抬手,用两只手掌去揉季宵面颊。这下子,真的把他弄得乱七八糟。

等到我放下手,季宵面颊都成了绯红色。他眼里带着一点水膜,却不是因为此前的所有难过、伤心,而是纯粹的高兴。

在安全的、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医院里,他情绪近乎崩溃。可到了这种地方,他却能高兴。

我思绪起伏,情绪静下一些。

季宵拍一拍他自己的脸,轻咳一声,说:“对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瞥他,他很认真地看我。

我原先还有其他话想说,可看他这样神色,到底长叹一声,说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宵的记忆,还停留在我背着他、去找寻裴皓和孙晶的声音时。在我说到“发现又回到原地”之后,他小小地倒抽了口冷气,说:“看来还是要顺着水流走。”

我不置可否,再说:“他们两个有一些矛盾吧,我听到他们吵架,裴皓说孙晶杀了黄玉珍,孙晶说裴皓杀了陈小伟。”

季宵:“陈小伟?”

我说:“看来陈小伟跑出去之后其实没有出事。”

季宵沉吟。

我往下说:“对了,裴皓要孙晶交出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