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东呈,招呼他到边上亭子里去:“有什么动静儿?”
东呈凑近了,把他好一阵恭维:“要不说咱们少爷料事如神呢,我按少爷吩咐,盯着白家小姐,发现她身边的丫鬟日日都往外头一个云升客栈去,打听一位姓袁的相公。我叫人到洛阳打听了一圈儿,才知道这姓袁的原是白老爷的学生,跟这白小姐有私,三十出头,娶过一房妻,已经亡故了,白家知道后,不同意这门亲事。”
梁锦握着把山水写意的扇子,唰一下扇开,摇在胸前:“这姓袁的可是要上京科考?”
“正是,”东呈讥诮几句:“考了两回了,回回落榜,这回我估摸着也悬。”
“你去路上拦他,”梁锦收起扇子,在桌上敲了一下:“拦住了先带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东呈不明,压下腰去:“少爷,这还有什么好见的?您直接把这事儿告诉老夫人和夫人,捅开了说,亮她们也没脸还扒着您不放啊。”
梁锦乐起来:“你懂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讨了个没趣,东呈便激灵一绕,拍了两句马屁跑了。
梁锦独自在亭子里坐了片刻才进去,在院子里顺手折了一小枝海棠,上头并蒂开着三朵粉色的花朵,夹杂着几篇青葱的叶子。他捏在手里,在廊下问了一声:“少夫人醒了没有?”
“还没呢。”华浓在廊沿坐着,反倒给他安排了一个活儿:“少爷去把少夫人叫醒罢,我让厨房做了冰镇燕窝,这会子喝正好呢。”
“现在就做冰的?”
“少夫人前两日还说热呢。”
梁锦稍一回想,的确这些天夜里何须问睡着了老推自己。他大手一挥,奖赏这些丫鬟的细心:“既然要做就多做些,你们也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