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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谁知道?”

梁锦讨了个没趣儿,讪讪的堆叠着笑,抓了把瓜子儿,“喀嚓”一嗑,从里头把仁儿剥出来,放在一条绣黑金线的帕子上,待老鸨带着姑娘上来时,已堆了小小一个山堆了。

姑娘们站作一排,使凛冬直达暖春,何须问眼角挂着笑,问老鸨:“掌柜,梁公子往常来都是叫谁?”

老鸨挪上前一步,望着梁锦有些闪避的眼神,赶忙讪笑:“真是对不住梁公子,十里河这阵子接不了客了……”

想来这个十里河就是梁锦的“老相好”了,何须问便多嘴问了句:“怎么接不了客了?”

“那死丫头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看上个街边的一个混子,说是要赎身,银子又不够,这几日更是寻死觅活的,我只好将她暂关押起来了。”

梁锦此时早已低垂着头,何须问扯他一把:“遇上这种事,你不照拂照拂?”

“啊……”他游移着转向老鸨:“多少银子?我出了。”

听见还有这种撞上门的冤大头,老鸨赶紧伸出手指虚晃了几下,他是出得起银子的,也不怕。

如此,梁锦屁股还没坐热,就掏出去三百两银票,咬着压根儿在何须问耳边抱怨:“卿卿,咱们自己家的银子,你也不心疼?”

何须问不理他,留下了两个姑娘,说是琵琶和阮弹的极好,他才撑着脑袋听了半晌,傅成和余家两兄弟就撩开珍珠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