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都熄了灯,二院谭青瑶屋里却还亮着微弱的光,她靠在床上,肩头拢了件衣裳,听见吱呀推门的声音,便够着头去看。

是杜翠,正轻手轻脚的掀帘子进来,谭青瑶急忙坐正了问:“怎么样?”

杜翠凑上来:“长生被锁在少爷前院儿的一间空屋子里!”

“可听到什么没有?”谭青瑶又问。

“没听着……”杜翠胆怯:“小姐,她别是把咱们抖落出来了罢?”

谭青瑶斜着眼瞪她:“胡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沉了一下,似乎是给自己定心:“你当初就是顺嘴那么一说,谁让她自己听者有心?”

到底是小姐,就是比这做丫鬟的有见识,杜翠也跟着安心不少。

“那个蠢货!”银红的帐中,谭青瑶阴沉沉的埋怨:“一剂猛药送那贱人归了西就了事,她还非得一点点的下!”她揪着被褥:“何家那个也是个蠢妇!”

杜翠站在旁边支吾:“……兴许,是怕一次下多了给发现罢?”

谭青瑶正生气,一听她解释,便伸手过去,在她膀子上狠狠掐了一把:“你还替那蠢货辩解?”

该是掐得痛了,杜翠慌忙退让一步,往地上一跪:“小姐别气……咱、咱们再想别的法子。”话里已经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