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何须问拿着药瓶子,发了会儿楞,幽幽的问无所事:“你说,众生万象,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无所事哑然,思量着这个问题。怎么过日子的?个人有个人的活法罢。别人的日子不知道,只是她的日子里,都是何须问:“少爷今日可是不舒服?”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可不是随便问问,少爷今日连话也突然多了起来……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梁锦趴在床上哼唧,华浓拿了扇子给他背上扇风。见何须问走进来忙住了口。

“母亲送来了药……”他寻着妥当的措辞:“华浓,劳烦你给少爷上药罢。”

华浓也是大吃一惊,迟疑着从无所事手上接过药来去给梁锦涂抹。梁锦心里炸开了烟花,像在寒冬里围着炉火,偶尔霹雳哗啦的一声,暖洋洋的,不似真实,连身体都有些麻木。

想说“你坐!”,可何须问已经坐在了云裳搬来的椅子上。又想说“你喝茶!”,见何须问已经接了丫鬟奉上的茶。心里怪罪起来,这些丫头怎么比他还有眼力见儿!

百转千回,酿成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又要挽回点脸面:“这点小疼不算什么!我从前打马背上摔下来,血肉模糊的也没喊一句!”

何须问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没去瞧他的伤。他的确一直是个心冷意冷之人,从没有关心过别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你的洞房已经收拾好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添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