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一直忍着,到岑蓝终于放过他,他才隐隐松了口气。

他有时也不是很傻,所以知道岑蓝是故意在折腾他。

可若让她喜欢的代价是这个……姜啸竟然觉得也不是不能忍。

他没有在良好的环境当中长大,自然也没有正常的思维,生平第一次有人喜欢,还是个这般的强者,除却折腾他之外,对他也极好,他怎么舍得朝外推呢?

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选择。

岑蓝将人都治好了,为两个人施了清洁术,这才睡下。她其实极其的不习惯同旁人同床共枕,她根本无法踏实地在任何活物的身边入睡,除非昏死。

她的戒心仿佛与生俱来,夜里累极的姜啸有一丁点的呼吸变化,她都会惊醒。

夜色浓沉,姜啸睡的也如夜色般沉重,岑蓝却悄无声息地起来,只穿着一身中衣,走到了窗边。

她推开窗子,夜风吹进来带走心头燥意,撩动她散落的长发,拂过她无喜无悲的脸。

她仰起头,看向天上,耳边似乎响起一个十分癫狂的,伴着无数苦苦哀求和尖叫的声音,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贴着她说,“我为什么,我为登大道啊!得道飞升,与天地同寿!”

岑蓝呼吸微微急促,窒闷感似乎来自神魂,已经形成了无可抹去的烙印,令她哪怕记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却也依旧能够记得清楚自己当时的绝望无助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