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笑了一下:“所以呢,回到方才的话题,我救他们,同他们在一块儿,给予其实是相互的。”
“你便是不愿离开了?”剑无雪不着痕迹蹙起眉头。
“不,天下无不散筵席,我不可能永远护着他们,只是没想好何时分别而已。”谢厌轻晃脑袋。
“那便等你想好了,再同他们道别。”剑无雪道。
谢厌顺势问:“你呢?坠坠大侠,你什么时候走?”
剑无雪答:“我不走。”
“我想也是。”谢厌说完起身,将剩余的花生放到案台上,给了剑无雪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是烤还是不烤的意思后,折身离去。
说来却是奇妙,分明分别甚久,但再逢之后,却彷如从未有过离分。剑无雪极其自然地跟在谢厌身后,为他抖开披风披上,再撑伞,送他回去方才的长廊。
“为什么披风的长短正好合适?”谢厌晃动双臂,颇为惊奇。
剑无雪低声道:“我设想过无数个再遇你的情景,或是婴孩,或是少年,或是青年,是以每一种身量的衣衫,都做了数套。”
谢厌“哦”了声,其间情绪,有些难以辨明。
长廊到了,雪飘不进的地方站着几个张望的孩子,见得两人走来,登时哄散。
这一次,剑无雪没跟进门,他将谢厌送上走廊便止步。谢厌礼节性地谢了一声,问:“‘坠坠’这个名字,太过随意,不适合外人叫,你行走江湖,用的是什么名字?”
剑无雪:“曾经叫北云岫,但你不是太喜欢北云岫,所以,现在叫剑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