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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魂丹的药引就差一味千里光了,你把这些交给狂花一刀,在对他说,去南疆报我的名号,圣山上的千里光,自会有人双手奉上。”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费功夫。”最千秋敛下眸光,低声道,“还有没有别的事?”

谢厌将手伸过去,竖起佩戴鸿蒙戒的那根手指:“垂虹天影在里面,其中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杂物,随你处置。”

最千秋道声“好”。

谢厌不再说话,从鸿蒙戒里掏出一把轮椅,缓慢坐上去,抬头仰望天空。今日天光极好,晴空一碧,浮云如絮,北归的候鸟在苍穹中拖出余影,初时浓重,继而渐淡。

便如此时的谢厌。

他的消逝,自至阳之气落在心间的伤口开始,缓慢化作浮光,弥散在虚空里。所幸他穿得够多,浑身都被罩进披风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端倪。

这样的消逝,说来也没什么感觉,并不痛,只是四肢百骸再也提不起力气,五感六识缓慢消弭而已。

渐渐的,谢厌眼前开始模糊。这时,他再度开口:“墓碑上就不刻字了。”

最千秋说好。

谢厌声音越来越轻:“把碑立在东风一梦遥,我师父他们边上。”

最千秋又说好。

“那我就走啦……”他说完,慢条斯理阖上双目。

听不见最千秋的回答了,这世间的一切都在飘远,红尘百味,离乱欢娱,都再与他无关。

放不下的必须放下,放下了的,自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