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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谢厌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诸多顾虑。

顾虑太多,举棋不定,难以成事;顾虑太多,时间遭拖延,变故更生。

剑气张扬铺开,剑光肆意纵横,红衣翻飞,霜发起落,唇畔一抹冷冽笑意,桃花眼轻弯,如深冬堆霜凝雪的弦月,明丽至极,凛寒至极。

一众地仙境修行者在他面前不成气候,不多时,俱遭击倒在地,但位于正中的阵法,却是巍然不动。

金芒流转,华光纷飞。躺在中间的人似乎被打斗声吵醒,费力地睁开眼睛,望向谢厌,细声唤了句,“哥哥”。

这一声轻唤落在静谧之中,异常响亮。

“哥哥?”一道声音兀然响起,带着深深的不怀好意,以及明晃晃的恶毒。

现身者腰佩弯刀,雪白长须,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他打量谢厌几许,豁然醒悟:“我说呢,谢大国师一介废人,竟能苟延残喘数百年不死,原来原因在这里。”

“这天地间有至阳之气,必然有至阴之气。这至阳之气在我眼皮子底下凝聚实体,从未见过你,却唤你哥哥,想必你便是至阴之气了,你二者是同出一源,能互相感应。”

谢厌手腕翻转,剑尖垂地,血顺此滑落,一滴一滴,勾勒一地浓稠殷红。

原江沉见他不理会,亦不恼怒,甚至笑开:“虽说没将北云岫这个至阳之气的容器召来,不过至阴之气来了,我依旧欣喜。谢大国师是吃了丹药才重获一身修为的吧?这丹药效力能维持几时呢?我实在好奇。不知谢大国师,可否为在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