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沉着眉峰：“起义并非儿戏，没你所想那样简单。再者，起义之后，拥何人为王？”

“拥……”步回风说不出话来了，他哑火许久后，磕磕巴巴道，“自然是拥一位有大智慧的人为王。”

安定侯瞪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何区别。

见此情形，谢厌不由一笑，顺便抬手一弹剑无雪脑门，示意他同自己离开此地。

步回风未加阻拦，待两人走远，安定侯坐到方才步回风坐的石头上，眺望远方。

如今已是后半夜，远处山影隐隐约约能看见个轮廓，像是被深黑纱雾所掩盖的、挣扎欲出的凶兽。

“凡尘世间，人才是最可怖的凶兽。”安定侯低喃说道，步回风恰巧走神，没听清，一声上扬的“啊”还没完，听得安定侯又说：“方才说掌门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以为他如何？”

步回风沉吟半晌，放低声音：“他……这一年半载，数次拜访谢宅，想必预谋此事许久。他等的就是天下大乱这一天，所以我观他，并不如何。”

安定侯感慨着说道：“你难得说出一句意见与我相同的话。”

步回风：“啧。”

安定侯抬手轻拍步回风肩膀，话语里带着些许疲惫：“就回中州吧，至少，小皇帝一天没削我的爵、收回封地，那个地方，就一天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