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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百年前离开东风一梦遥, 遇上被妖邪纠缠的赵辜兄妹时, 谢厌朝他们伸出了手。

谁都无法预料之后的命运。

他陪着赵辜,走过七年江湖争杀,历经七年朝堂争夺。一共多少年?一共十四年。不算太久,堪堪千余载光阴里的弹指一挥,却也……刻骨铭心。

自古人心易变,否则怎会有人作诗云“人生若只如初见”。更何况赵辜是帝王,谢厌功高震主,而帝王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

人说世事无常,其实处处皆埋有伏笔,事事能寻出根源。

谢厌步伐缓慢,在浓得几近粘稠的墨色里穿街过巷,三转四拐,最后驻足在某条胡同口上。

风在这一刻往四周退开,赤红的衣摆垂坠,在晃动的余韵中渐无声息。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高处有人吟了句诗,声音低哑,语尾带笑,透出股说不清的诡异。

“我们别离多久,我已换了数次模样,而你,一如往昔。”

谢厌不抬头,轻敛眸光,抬手整理袖摆,漫不经心道:“引我来此,所为何事?”

“想谢谢你请我看了一场好戏。”赵辜从房顶一跃而下,手提弯刀,笑着朝谢厌走来。

理完衣袖,谢厌拍去手上不复存在的灰尘,偏头看向赵辜,缓慢一笑:“不客气,临场发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