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冷风透进来了些,又很快被驱散干净。
谢厌看着那门,笑了一下。
渐渐的,壶中水大沸,热气直冲壶盖,数度摇晃之间,险些被掀开,一只素白的手倏然而至,摘去壶盖,任其自由沸腾。
晏珣推门而入,脚边跟着花甲猫,两者都轻手轻脚,生怕引得立在屋中的人不高兴。
谢厌却是毫不在意地挑挑眉,轻声道:“接下来的比试,我就不去看了。”
“那我也不去了,反正今年纳新事宜不归我管。”晏珣立马道。
“你陪我回一趟东风一梦遥,咱们再去上林谷,拿庐月琼枝。”谢厌不咸不淡说。
房内又静了。
晏珣在门边站了半晌,透过桌上渐升渐高的雾气,去看谢厌的脸,想从上面寻出些端倪,却是失败得彻底。
“他想修剑道,我总不可能拦着,便将明寂初空送与他好了。我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他在剑道上的天赋,而那把剑,是该有新的人去拔出它。”谢厌垂着眼,轻描淡写说道。
“何时启程?”晏珣问。
“今日便动身。”谢厌语气平平。
晏珣惊得跳起来:“你说过,今日是那少年的生辰!”
“我和他,天地初开便存在了,说是生辰,不过是化为人形的日子,不如何值得纪念。”谢厌眼皮都不抬,说的很无所谓。
“那你可有告诉他,今日是他的……化形之日?”晏珣扒着门框,有些艰难地问。
屋中着月白衣衫、长身而立之人终于看了他一眼:“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