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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却答:“我会写。”

“嗯?”谢厌偏头。

坠坠思索许久,将三个字拓展成一句话:“你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写。”

谢厌“咦”了一声,弯起眉眼:“行啊。”随即将笔墨纸砚的存放位置告诉坠坠,让他自个儿动手。

口诀不长,坠坠将宣纸裁出小小一页,用镇纸压在临窗的书案上。

他写字,浑然不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五岁少年,一杆狼毫笔稳稳握在手上,像是握着一把剑。袖是窄袖,便无需分心挽起,背挺笔直,只头微微垂下,手腕一动,走纸如游龙。

最后一字落罢,撇如刀刃轻勾,捺似剑锋收尾,凛然深寒,自成一派风骨。

“无名酒坊门口酒坛子上的字,竟然是你写的。”谢厌藏起眼中惊讶,轻笑开口,“写得很好,一字可值千金,便宜了那黑心老板。”

坠坠搁下笔,低垂目光,低声道:“不好。”一开口,又变回了成日瘫着脸、不善言辞的少年。

谢厌抬手揉上他的脑袋:“真的不错,得了空我找些花鸟山水画来,你题字,准能卖个好价钱。”

听到能赚钱,坠坠犹豫着点了下头。

不多时,墨迹被风吹干,谢厌将坠坠赶出自己房间,到床上睡了一趟回笼觉。

接下来两日乏善可陈,霍九在第三日回到这座别邸。

彼时日光正恰,坠坠在院子里挥刀,谢厌坐在廊下,手捧檀香清幽的精巧暖炉,边打呵欠边看话本。

话本名字十分恶俗,叫做《霸道富婆爱上我》,一个贫穷书生被千金小姐一眼相中、强取豪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