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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日落后老板遣了三钱别的差事,亲自上别邸送酒,可到地方后,管家说府上根本无人姓江。他焦急解释,却被误以为是骗子,不仅半毛钱没收到,酒还被砸了!

不过是残废玩意儿,竟敢坑到他头上。自三钱来到春深街后,他何时受过此等“耻辱”?这玩意儿上赶着来找打,可别怪他不客气!

这般想着,他怒极,边挽袖子边走过去,暴脾气当场就要发作。

谢厌撩起眼皮,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笑吟吟望向酒坊老板,却是没半点情绪。

好似一歇透骨无边的凉风扫过背后,酒坊老板不由打了个寒颤。

谢厌手指从袖口伸出来,交叠置于膝上,背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开口:“我给你三钱银子,你把这个少年给我。”

“你说什么?”老板脚步猛地一顿,震惊过后,面色难看极了,眼睛鼓起活似要吃人。

“我说了什么,想必你已听清。”谢厌瞬也不瞬看着老板,“这少年是你花三钱银子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据我所知,你们胤国禁止人口买卖——虽说民不究官不差,但一旦有人告知官府,你觉得会你下场会如何?”

“你在放屁!”酒坊老板矢口否认。

“你给他起名‘三钱’,不正是由于这个?这是街坊邻里尽知的事情。”谢厌弯眼弧度更甚,依旧是温吞的语气,说话间甚至微微停顿,留给对方反应空间,“我想,你更是让他签了卖身契,上面写着他一辈子是你家酒坊的奴仆,还盖了手印。”

听他说完,酒坊老板沉默一阵,紧接着暴跳如雷,“哪来的残废在这儿胡说八道,三钱,狠狠教训他一顿,打到他再也不敢乱说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