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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悄然,一湖灯辉碎作波澜。

翌月初八,宜婚嫁。

春山妆点一新,白梅夹道相迎,宾客言笑晏晏。

点暮鸦一截白缎遮眼,带着笑不怀好意走向正跑来跑去的雪白巨犬,试图伸出罪恶之手;阮方意和白飞絮陆续到场,前者脸上笑容殷切,后者冷着一张脸,理也不理;阮秋荷弄来一只巨大的、灯盏般的云舟,但似乎哪里出了问题,无法起飞,钟灵蹲在她对面,和她一起琢磨。

满山笑语,满山清风,在初冬薄雪上飘舞旋转着,升上夜空。

阮霰和原箫寒并肩站在阶上,眸底映照灯辉,光芒莹润柔和。

倏然间,一声锣鼓敲响:“吉时到——”

“走吧。”原箫寒把手递给阮霰。

阮霰抬眸凝视他一瞬,眼底带着些微笑意,将手放进原箫寒手心。

人群中迸发出欢呼,云舟升空,烟花盛放,将夜色渲染得艳丽。

素白衣袂在风里起起落落,同身旁的绛紫色相交相缠,他们相携着从此端走向彼方,走向未知的、或坦荡或崎岖的前路,双手紧握,从此不再分离。

酒开了一坛又一坛,许多人都醉了,东倒西歪一片。原箫寒不管他们,拉着阮霰走出华殿、爬上屋顶。

风浩浩,雪纷繁,眺望远方,满城灯火阑珊。

“霰霰,你看。”原箫寒伸手一指。

阮霰抬眼望去,眉梢微动,露出些许愕然。

只见百余个日夜未曾见过的月悬挂天幕,洒一地银辉,清幽无声,澄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