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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此时。海天相交处浮光一线,瑶台境上晨钟敲响。

当——

“霰霰,我们离开了。”原箫寒在阮霰耳畔轻声说道。

伴随钟响,阮霰抬起头。初升之日于眼前破云而出,阳光倾泻,海面浮金,壮美无边,他突然有几分恍惚。昨夜亥时入岛,如今卯时,不过四个时辰而已,却是有种半生已过之感。

阮霰缓慢眨了下眼,从原箫寒怀里退出去,站直了背。

周遭迸发出一阵欢呼。

“原执教和阮执教出来了!”

“阮执教似乎受了伤!”

“要不要过去看看?”

“还是别了吧?我们送些药和礼品就好。”

“……”

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扰得阮霰额角突突跳,原箫寒反手丢出一道噤声诀,让这些叽叽喳喳的学子们闭了嘴。

随后,原箫寒朝他们一笑:“如大家所见,我们出来了。岚光岛上凶险万分,饶是我们也没有做到无伤而返,所以当务之急,是回去治伤。因此我们在岛上的见闻,等明日再说与大家听,如何?”

乘坐在各式各样飞行法器上的富贵纨绔们忙不迭点头,他们非但不恼原箫寒的举动,一个二个还掏出珍贵药材,自发自觉去钟灵面前排队。

“为何这么多人?”阮霰撩了下眼皮,轻声问。

原箫寒对他解释:“我将我们来岚光岛的消息告诉了流夜台的人,钟灵带他们在此守了一夜。阮家现在没明面上和你撕破脸皮,有这些世家子弟在,埋伏在瑶台境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