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做来过年时候穿的。你们两个小子,以后不许在集市上同人打架,若再犯,我就……”阮母重新回到灶房,看见两个少年一个正剖鱼,一个正切菜,话语生生止住,又是一叹。
这日吃糖醋鱼、粉蒸排骨与梅菜扣肉,阮母知晓阮霰懒得挑理鱼刺,便将排骨摆在他面前,阮霰正要动筷子,却见四方情形倏然一变。
他身处在了一间食肆,月辉淌过门槛,倾泻入内,他的面前,各式佳肴摆满桌,水产海货陆生的一应俱全。
对面坐一绛紫衣衫之人,此人笑容欠打,却是替他盛了汤,还为他剔鱼刺。那鱼是糖醋鱼,盘底的汤汁极为鲜浓。
这个人对他说了什么,但听不太真切,过了片刻后,他执起筷子,小小地尝了一口鱼肉。
阮霰在这一刻兀然醒来。
四周幽暗阴冷,但抱住他的人身上异常温暖,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绛紫,而胸前却有一片衣襟深得辨不清本来颜色,因为……插着一把刀。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阿七的声音,这家伙急吼吼的,语气先是抱怨,而后忽然高扬:“你们终于出来了,这石头人我已应付两波,快要累成一条死狗了——啊!原箫寒,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原箫寒随口安抚阿七,继而垂下眼眸,轻声道,“霰霰,你醒了?”
两只手都被这人抓着,阮霰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伴随着移动,他脑中倏然一痛。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贴了不少符纸,做什么用的,不用猜便知,倒是那把刀……阮霰不甚明显地蹙了下眉,用肯定的语气问:“我伤的?”
“是我躲闪不够及时。”原箫寒笑着解释。
“是你根本没躲。”阮霰半垂着眼,掩饰去复杂情绪,沉声道。幻阵中的情形,他都记得,在邺城里,他只出了一刀,简单往前刺去的一刀,原箫寒若是想躲,不可能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