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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解不禁晃了晃脑袋。

不过阮霰的身份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人太孤高渺远,难以触摸。

他性格简单,从内到外都淡漠至极,唯独对“侠”之一字,存了敬畏心。

哦,这人还很倔,又狠又倔,哪怕危及到性命,对警惕之人,依旧手下不留情。这样的人,便是月不解真挚诚恳地坦白身份、说明缘由,也不会轻易答应同他回去。

于是月不解作出结论:看来要说动阮霰,只能从“情”这个字下手。

但——

如此一来,便绕回来了。阮霰这个人,是活在多情世界中的无情,要这样的人动凡心,异常艰难。

思及此,月不解发愁地拿折扇拍了拍自己额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愈是临近正午,阳光愈是毒辣,几乎要穿透凉棚的顶盖。月不解抬眼一望,发现领银子的队伍竟是越排越长,甚至尾巴拐去了隔壁街上。

他终于有些忍无可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拖长语调对管事道:“天气太热,叫大家不必再排队,都散了、回去吃饭。至于剩下那些没领到赔款的,等下午天气凉爽了,你根据户籍记录,挨家挨户给送过去。”

得了月不解不少银子的管事忙不迭道是,吆喝起来遣散众人。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道身影从西边弹射而来,声音划破长空:“大人啊!博山上有毒尸!这个人被毒尸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