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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解弯起眉眼幽幽一笑,指尖捏着的横笛勾住阮霰被风扬起的一绺银发,缓缓慢慢转动,将阮霰的发卷在笛身上。边做这件事,他边将上半身往前凑了凑,却是答非所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方才的配合,堪称巧妙无比?”

这个人真的是特别烦,阮霰第三次在心中对自己说,不如砍成两截,成全自己的清静。

恰在此时,阮霰忆起自己遇到镜云生之前欲行之事,于是干脆利落,拔出两把长刀。

夜色之下,银芒轻闪,但见刀尖所指,正是月不解咽喉。

“喂,就算是不那般认为,也没有对我拔刀的必要吧?”月不解往后微微退了一步,用横笛架住阮霰双刀其中的一把,眉头皱起来,眸色略微有些复杂。

“那便回答我方才的问题。”阮霰冷声说道。

月不解用横笛将面前长刀拨开,抬起眼眸,瞬也不瞬同阮霰对视,“在下花间独酌月不解,江湖人称‘毒圣’,乃一介毒医。”他的语气颇为诚恳。

“你应当清楚,我问的不是这个。”阮霰眸光更冷,长刀往前逼近一寸。

渐渐的,月不解唇角惯有的那丝弧度褪去。

清冷长街之上,清幽星辉之下,一支玉笛,两把寒刀,四目相对,各自心思。

风过,夜深,影生寒。

末了,月不解打破沉寂,道:“若你肯随我回去,自会知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