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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两人站在一起,仍是吓得客栈伙计大气不敢出。他赶紧把银钱推回去,哆嗦着道:“掌柜的吩咐过,鹤取公子的朋友,无论是要茶要酒还是干别的,都不收取任何费用。”

这话换来月不解一声语调上扬的“哦”,“你家掌柜对朋友倒是大方。”却也没伸手接回银子。

再看阮霰,亦放了颗灵石到月台台面上,并道:“承蒙掌柜好意。”言罢轻拂衣袖,抽身离去。

月不解赶紧跟上。

踏出客栈,便是兀自倾洒的耀白日光,明晃晃铺满地,甚是刺眼。

月不解走到阮霰身边,掏出一把深色竹骨绸伞,撑开举到阮霰头顶,替他挡住刺目灼人的光线,放低声音,轻笑道,“我救你的命,你以身相许来报答,这样的桥段虽说俗气老套,却也合情合理,不是么?”

阮霰加紧脚步,但饶是再快,路线再曲折,月不解总能跟上,头顶的竹骨伞半刻不离。

他不想因这样的琐事与闲杂无关人催动元力,是以驻足,淡漠撩起眼皮,与同在伞下的人对视,道:“或许你说得很对,但我不想接受这样的交易。”

“成亲的事,怎么能叫做交易?”月不解半挑眉梢。

“那叫什么?以性命为条件,换取一段姻缘,称为以利相逼、强取豪夺如何?”阮霰浅色的眼眸里微光幽凉,声音质地清寒。

月不解微微眯起眼,似有不满。

阮霰见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恕不奉陪。”说完取出飞行法器,以灵石催动,朝着龙津岛的方向疾速而行。

伞仍在人已空,月不解眺望阮霰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唇边勾着的那点笑缓慢退去。

这个人,似乎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