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三秋大人到了。”外头有人喊。
“叫他进来。”姜善抹了一把脸,那边三秋走进来,叫了一声,“师父。”
姜善坐在罗汉床上,穿着广袖长衫,缎子样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倒衬出他面色苍白。
姜善并不啰嗦,直接问道:“尚意诚的事是锦衣卫查的,还是你去查的?”
三秋谨慎的回道:“陛下命我来查这件事。”
“查出什么了?”
三秋便道:“当日尚意诚外出交际,是太常寺卿家孙儿满月酒,尚意诚身为太常寺寺丞,去往赴宴实属正常。在尚意诚那一桌,坐的都是他的同僚,其中一位也就是送尚意诚回家,发现观音像的那位,前几日搬了家,换去了一座三进的大宅院,近来很是春风得意。我前日拿了他,还不等细审,他就在狱中自尽了。”
姜善皱起了眉,若单单是挑拨离间也还罢了,可是能使一个官员在狱中自杀,这就不太是寻常人所为了。
姜善思虑片刻,又道:“观音像源头出在宫里,宫里的人查了吗?”
三秋看了看姜善,道:“论理,宫人的赏罚刑事都由司礼监负责,不如师父您受累亲自去查?”
姜善冷笑了一声,“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能惹得一身腥,要是我去查了,在陛下心里,我岂不是更洗不清。”
三秋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跟端献生气迁怒于三秋却是很没道理的事了,姜善缓了缓,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块牙牌,递给三秋,“这件事非同小可,若真有人能把手伸到宫内,岂不是将刀架在了陛下脖子上。你须得尽快查清楚,人手不够就去调东厂的人。这几日我不进宫,你有事便来府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