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些都留作存档,”尚意诚道:“今天是我来抄,平时的时候,这些不都是由你来的么,你看着这些人骂你,都不生气?”
姜善揉了揉眼,“你看着这些都是骂我的,但事实上,这些都是信息,一个人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同什么人做什么事,这些都是东厂职责所在。”
尚意诚默了默,“平日里都要你一个人做吗?”
“自然。”姜善看了一眼尚意诚,“你以为我这个东厂厂公是做什么的?每日里只要给陛下进进谗言就罢了?”
尚意诚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道:“我看家国大事你处理起来也很熟练,既如此,为何不当当正正的做个良臣,而偏要以色侍人。”后面的话声音小了一些,“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姜善拢了拢衣袖,手腕上的血玉镯子露出一星半点。他想了想,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尤为明显,“处理家国大事不是我的本意,你所说的以色侍人才是我的目的。我是先做了他的枕边人,再学着替他处理这些事。”
姜善的目光倏地变得柔和起来,他低下头敛衣裳,嘴角都带着笑意。
尚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低下头写字。
姜善无所事事,在一边的桌子上看到了尚意诚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他看了看尚意诚,尚意诚低着头不言语,他就伸手把那本子拿了来。
掀开一页,上面写着:申时初,帝午睡醒,命善近前伺候,挽就榻中,红帐遮掩,戏谑不断。
姜善脸色腾的红了,尚意诚才发现他翻了自己的本子,忙上前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