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袁悦低声说,“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秦夜时很快回答,“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谢字啦。”
“要说的。”袁悦擦了擦鼻子,顺手摸了一把老狗的脑袋,“秦夜时,我以前觉得你挺……挺傻的。但后来又觉得,你这人虽然傻,但傻得很有意思。秦双双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弟弟?你俩一点儿也不像……”
他难得要跟秦夜时剖白自己的内心,但秦夜时显然对自家姐弟为什么性格相差这么大没有兴趣。他又扯了一张纸,先在老狗脑袋上擦了一下,然后握着袁悦的手,帮他擦干净手心沁出的微汗。
袁悦方才哭了一场,像是大大出了一番力气,连鬓角都湿了。
秦夜时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话,偶尔应和一声。袁悦很久没有一口气讲这么多的话了。秦夜时几乎都要忘记他曾经是一个多喜欢胡乱讲话的人。周沙说文管委里只要有袁悦和章晓出现,就吵得不得了。秦夜时喜欢听袁悦说话,虽然他对袁悦分析他和秦双双性格迥异的原因没兴致,但只要袁悦呱嗒呱嗒不停讲话,他就觉得高兴。
就像是看到那些被剪秃了的花,再一次从根部重新生发新芽。
“那你为什么哭呢?”秦夜时问他,“你哭得那么凶,一点儿也不像高兴的样子。”
袁悦想了想,认真回答他:“我是真的高兴。有些东西失而复得了。”
“你那么喜欢毛丝鼠啊?”秦夜时心里产生了一点儿不好意思讲出来的嫉妒情绪,“怎么就不能喜欢喜欢我?”
“不止是为毛丝鼠。”袁悦小声说,“是为很多事情。很多东西都失而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