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时对映刻效应的研究并不特别深刻。在对袁悦产生初级性反应之前,他甚至对映刻效应的存在怀着很深的怀疑。听了袁悦的话后,秦夜时心里不断庆幸,庆幸自己和袁悦之间没有产生映刻效应。
每每涉及到袁悦,他总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如果产生了映刻效应,而自己又死了,那袁悦怎么办?
想的次数多了,他似乎也渐渐能接受袁悦并不把自己视为特别之人的这个事实了。反正为了袁悦好,他就不能喜欢上自己。秦夜时以这种自虐的方式,十分古怪但毫无自觉地在袁悦与他的关系里找到了让自己能够坦然接受的平衡点:幸好,他是不喜欢我的。
袁悦不知道秦夜时脑袋里正想着什么。他让秦夜时坐到自己身边,像刚刚安抚高穹一样,把手放在了秦夜时的额头上。
袁悦的手心触碰着秦夜时的皮肤,秦夜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又舍不得似的睁开了,盯着袁悦猛瞧。
“做、做什么?”秦夜时问袁悦。
“你不也经历了战斗吗?”袁悦平静地说,“没有‘海啸’吧?”
“没有。原一苇和章晓的精神体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章晓的。”秦夜时把车队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袁悦。他此时突然想起原一苇扔下的那句话:宁秋湖是袁悦的前男友。
他犹豫了很久才敢小声开口:“警铃协会这次行动的带头人好像是宁秋湖。”
毛丝鼠已经化作无色的雾气,围绕在秦夜时的身边。他感觉到平静,也感觉到舒适,仿佛有无数小而轻的手拍打着他的身体骨骼,淤积在脑子里的负面情绪正随着这些小手的活动而慢慢消失。
袁悦进入得很深,秦夜时在他面前完全不加防备,他们毕竟已经深入过彼此的精神世界,所以并不觉得陌生和不安。秦夜时同样也能触碰到袁悦的情绪和意识,他发现在自己提到宁秋湖的时候,袁悦产生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