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蜂鸟回到了他身边,以极快的速度扑腾着小翅膀。宁秋湖指着小雀低声说:“回去之后,再处理一次我的记忆,和袁悦有关的。弄得干净点!”
方稚一愣:“为什么……”
宁秋湖脸色阴沉,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方稚跟在他后头,收起了自己的蜂鸟,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方才宁秋湖泄露出的杀气,并不是他的意识掌握的。那就像一种条件反射,在袁悦可能要面临死亡危机的时候,宁秋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森蚺的杀气已经溢了出来。
即便他已经忘了关于袁悦的事情,想不起袁悦的模样,但保护他的念头,像是深深刻在灵魂与血肉里,轻易消不去。
方稚跟在他身后,觉得很羡慕。
只有完全信任对方的哨兵才会对自己的向导出现这样的强烈的、不由自己控制的保护欲。他没有,也没遇到过自己喜欢的哨兵,因而才遗憾。
抵达严谨所在的地下楼层的口令是2046。
挂断电话之后,袁悦在电梯前发呆了片刻,才慢慢走进去。
他按下口令,茫然地想,自己为什么要来找严谨?
严谨坐在办公室里喝麦片,也是满心的莫名其妙:袁悦来找我干什么?
他今天没有课,昨天熬夜做课题,原本打算睡到九点才起的。一旁的旧沙发上留下了个凹痕,像是刚刚还有人坐在那里。但严谨是不坐的,他腰不好,坐太软的沙发不舒服。
他怎么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早上为什么早起,现在又为什么端着一杯冷了的麦片站在书桌前。鹦鹉的爪子扣住书架一角,看着他嗷了一声。它羽毛有些乱,像是跟什么小东西搏斗了一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