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穹剥了一根玉米的外衣,递给章晓。玉米还热乎着,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章晓原本不饿的,结果啃着啃着,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一根。
父母的情况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最近开始积极地跟病友一起唱戏玩儿了,似乎越来越好。他很高兴。
“他们应该很喜欢你买的水果。”章晓说。
高穹扒掉他脸上沾着的一点儿玉米粒的芯儿,没舍得丢,舌头一舔就吃进去了。
章晓给他买东西吃,他很高兴,他给章晓或者章晓的爹妈买东西吃,他也很高兴。
“回去也给你买。”高穹说,“我看到你吃东西,不知道为啥,我心里开心。”
章晓擦擦自己的脸,脸皮是热的。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讲什么才合适,低头又继续啃起了玉米。
高穹见路上前后都没人,于是把恐狼放了出来。恐狼绕着章晓乱蹦,看不到叶麂,它很着急。
章晓拍拍它的脑袋:“我觉得它以前那种颜色好看。就那种特别复杂微妙的粉色。”
高穹揽着他肩膀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拎着手里的玉米袋子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记。
“说来奇怪,它刚刚躁动得很。”高穹说,“你进医院之后,我没法在门口站着,只好走开了。它特别闹腾,拼了命要跑出来,走远之后才好一些。”
章晓奇道:“为什么会这样?”
高穹:“不知道。一般这是一种警告,意思是周围有很危险的精神体,它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