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晓笑了。
他以前盯着高穹,是自知没有任何发展可能的自我满足。但现在这种心情变得具体了,像是原本笼在雾气里的秘密之所,终于显出了更清晰一些的轮廓。他不能拥有它,但他能看到它。它一天天更具体,章晓享受着这个逐渐具体的过程,至于他能否抵达,能否进入,他没有仔细想过,更没有向往过。
“高兴。”他笑着回答。
第二天,他根据应长河的要求,去寻找原一苇学习。
原一苇和周沙在会议室里算账。原一苇帮周沙念扣钱的项目:“高穹,迟到十八次。周沙,迟到一次。高穹,擅自触碰珍品四次。高穹,值班之后忘记关灯两次。高穹,带食物进入保护域二十三次……”
“别念了,没钱了。”周沙说,“我的个妈呀,高穹怎么活?他十二月的工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全进了小金库。”
章晓很好奇:“高穹不是住在应主任家里么?他是应主任亲戚,你们还敢扣这么狠?”
“应主任扣我们的钱也是挺狠的,你不知道。”周沙头也没抬,在表格上属于高穹的那一栏上拼命打叉,“不过高穹本来没多少钱,这扣那扣的,我还真有些可怜他。”
“临时工一个月也就两千来块钱。”原一苇见章晓很吃惊,于是跟他解释,“高穹现在基本就靠出外勤的补贴撑着了。”
这是章晓头一次听到高穹是临时工的事情。高穹是他接触过的最强大的哨兵,这样的人只是一个临时工?
“笔试没过,所以连面试都进不了。”周沙说,“现在临时工也是要考试的呀,管得可严了。”
“笔试很难吗?”章晓问她,“我觉得挺简单的。”
“不难,都是基础题,可是高穹很多社科类的题目都写不出来,科技类倒是挺快的。”周沙抬头看原一苇,“当时是我俩改卷对吧,高穹偏科特别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