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庆的眼神变了变。
“他早就死了。”欧庆说,“我帮你们看也是一样的。”
他退了两步,让出门口的位置,邀请高穹和章晓进入他那件黑漆漆的小屋子里。
高穹看了章晓一眼,以眼神示意:行了。
章晓说不出一句话,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欧庆在挣了钱之后,也曾在外头住过更富贵漂亮的宅子。吉祥胡同毕竟是阉人居所,讲出去不是什么好听的地方,他在北平四处置地买宅,但最后都被人一点点吞走了。
只有这吉祥胡同的老宅子,他嫌弃的老宅子,还在原地。
等两人进了屋,欧庆立刻关上了门。他佝偻着身子重重咳嗽几声,再抬起头来时,突出的双目炯炯发亮:“玉樽呢?”
章晓又看向高穹。
高穹很平静地坐了下来。房中陈设极为简单,甚至可说是简陋,虽然是厅堂,但只有中间一张八仙桌和墙边的一张矮床,墙边立着一张神台,上站一个孤零零的财神爷。火盆燃得很热烈,但屋子里头还是冷,没有人气与希望的那种冷。
“玉樽上有龙纹,没有任何坏损,现在能卖几多钱?”高穹问。
在自己的屋子里,欧庆上下地仔细打量着高穹。他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里,矮些的那个估计是跟班,能说事的是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