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号上很多生活必需品都没有,他们现在使用的都是从救生舰和白鹭空间站上拿到的东西,每个人都用得非常节省。奥维德那管牙膏挤完了还被他用剪子剪开,管子上沾着的薄薄残渣也刮了下来,每次用一点儿,能顶两天。
唐墨的头发,江彻有印象:一开始确实是很漂亮的。他常常想去摸。她适合短发,小脸尖下巴,眼睛是圆的大的,看起来像是个纯良无害的青春期少女——谁都想不到她居然身负巨债。
经过这么久的旅行之后,唐墨、宋君行和江彻的一头黑发都渐渐变了色,黑中掺着褐、红与阴沉沉的黄,三个人常常就这样一头杂毛地在凤凰号上东奔西跑。
“适当的艺术加工是不可避免的。”唐墨把记录仪拿回来,“你再说,不给你看了。”
“我喜欢艺术加工,特别喜欢你的艺术加工。”奥维德连忙说,“你把我加工成你见过的最英俊漂亮的人,这我真的太喜欢了。”
唐墨很惊讶:“你没有看到下一句吗?”
奥维德:“没看到。看到也忘了。”
江彻:“下一句是什么?”
唐墨:“也是我见过的杀手中,最不像杀手的一个。”
江彻笑了起来。奥维德连忙转移话题:“你见过很多杀手?”
“因为我欠的钱太多了。”唐墨沉吟片刻,冷静回答,“所以高利贷曾经派出过不少杀手来追杀我。有几个因为爱上我所以无法痛下杀手,但我一个都不喜欢呀……种种原因,我买了浮士德的票,逃离马赛。”
奥维德:“……”
江彻:“唐墨,你快写。真的,你这人生,可写的内容太多了。”
晚饭吃罢,奥维德和江彻一边洗碗,一边带着极大的怀疑,争论唐墨和杀手的故事到底是她的亲身经历还是艺术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