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打台球:哥白尼是打球的人,而火箭就是白球。白球以一定的角度和力度撞击目标球,并且把目标球推向预定的方向。
江彻坐在驾驶舱边上听完了林尼的话。
他的心砰砰直跳: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行为。
在整个过程中,火箭发射的时间和塔台脱离的时机都极为重要。
塔台如果脱离得太早,火箭带来的冲击力就无法适量传到浮士德上,把浮士德推离;塔台如果脱离得太迟,浮士德要承受过强的冲击力,或者舰艇毁灭,或者被推到更深更远的星系上,永远无法回来。
“这个方法我在使用模拟机的时候看过。”林尼问奥维德是否知道这种推进方法,奥维德立刻回答,“它是一个经典案例。”
“没错,你学得很好。”一直听着浮士德这边对话的西尔维娅舰长笑着说,“这是五百多年前‘大撤退’里发生的事情,荷马号用这种方式把脱轨的凤凰号推回了正确的航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打开了哥白尼号的全舰广播。
白令也和她做出了同样的操作。她们彼此的声音都在对方的舰艇上回荡,传入每一位船员或乘客的耳中。
“你们似乎早有准备。”白令问,“这是科学舰的自救办法吗?”
“不是。”西尔维娅舰长坐在舰长椅上,十分轻松地转了半个圈,“我们在发现自己被核球引力捕获之后,立刻想了很多个逃脱方案。这个推进的方法原本是用在我们身上的,但是受困的48小时中,我们没有遇到过任何一艘马赛的科学舰。”
这是一个奇妙的巧合:为了求救,不清楚科学舰通讯频率的白令打开了全频道发射装置。而为了发现同伴,哥白尼同样打开了全频道的接收装置。
哥白尼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在一百年间,科学舰的通讯频率已经更改,哥白尼船员们熟悉的那个频道已经不再使用了。他们的呼救无人听到,自己却在这次巧合中,接收到了来自后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