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紧闭,唯有符流一人打马在前。这人虽人身人面,头上却长了三只相同大小的尖角。这尖角正是离戎国皇族血统的象征。
他持刀于马侧,刀光雪寒,然而他面上却未有什么烦躁之色。
眼看着等了许久还无人来应,他才朝身后摆了摆手,对迎上来的护卫轻声道:“再去传第三道降书。”
见对方领命一礼,他又补充了句:“若是林氏国国主仍不肯降,那便 攻城。”
传令之人纵马后退两步,将锦绸穿透于利箭之上,忽然抬臂一射。
这一箭又稳又狠,直直钉入了城墙上木柱之上,展下一道写着劝降书的绸缎来。
城墙上的守兵见到这锦书气得直咬牙,却只能颤抖着手将这锦缎拽下,递给身旁人道:“去传给国主。”
那人接过锦缎,却迟迟没有动作,见同伴疑惑地望着自己,他才哽咽道:“三道降书,这是最后一道 我们是不是要亡国了?”
“说什么废话!”守卫狠狠推了他一把,眼眶却已红了,“亡国与否,又能如何?我们本就是久冥之民,现今就算死了,也算是为忠心于旧主,而死在叛军手里。这不比以前跟个孙子似的苟且偷生好多了?”
拿着锦缎的侍卫凄然一笑:“你说得对。我林氏国,哪有怕死之人。”
他最后决然地看了眼城门前严阵以待的离戎国骑兵,随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了王殿。
月色渐浓,如倾泻的上好清茶淋了众人一身。
符流□□骏马因这许久等待而深感不耐,一阵嘶鸣,踏着蹄子在方寸地界间行了两步。
符流伸手安抚地摸了摸马鬃,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盯着城楼。
城楼之上,寂静如无人之境。距第三道降书传入已过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