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许多命案现场,大都被查案的捕快踩踏和移动得面目全非。司马凤正随着身旁捕快的陈述而逐个察看,忽听见迟夜白走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别把衣服鞋子弄脏了。”司马凤说。
迟夜白轻咳了一声:“有什么发现?”
司马凤抬头,看到捕快中站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瘦巴巴的,但目光很热切。他胸前围着一块宽大的罩布,这是仵作的打扮。迟夜白也看到了他,见他年纪这般轻居然已是仵作,也略微吃惊。
“到底多少刀?”司马凤问他。
“一共八十九刀。”那仵作身形瘦小,声音却十分洪亮,也不见胆怯,说起话来条条有理,“刀是三寸宽、一尺长的切肉刀,十分锋利,不见破损,应该是新刀。致命伤集中在黄大仁颈部和左胸,共二十三刀。其余六十六刀均集中于身体各处,其中有七刀位于黄大仁下体。经过检查和分析,黄大仁的死因是喉咙和心都被割破,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八十九刀之中,有一半以上是死后造成的。另外,所有刀伤的切口角度都几乎一致,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人。”
仵作说完,司马凤和迟夜白都抬起头看着他。
那年轻人说话时十分平静,说完了发现两人神情,竟紧张起来,脖子缩了一缩。
“你说得很好。”司马凤赞同道,“非常好。”
周围的捕快殷殷看着两人,也想从这尸首身上学点东西。
司马凤的不快已经一扫而光,他转头看看迟夜白,迟夜白倒是没有阻止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尸体身中八十九刀,说明什么?”司马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