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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暮云一剑刺完,却还有另外一剑。唐鸥自然知道他擅使双剑,眼角余光看到他从雪下踢上来一道银光,正冲着自己心口,双腿立刻一矮,猛地跪在雪上。那从雪里窜出来的剑失了准头,擦着唐鸥的肩膀过去了。

剑才过去,辛暮云将手里那把狠狠往下一划,锋锐剑尖划破唐鸥手背,一串血珠溅在白茫茫地上。

只是血才落下两滴,唐鸥已从小腿上抄出之前别在那儿的匕首。匕首随着那些陈年的尸体放了许久,也不知里头有什么毒,他小指和无名指勾着刀柄,猛地递上去,直插入辛暮云的腰侧。

而此时沈光明呼唤唐鸥的那尾音,还未散去。

他被这瞬息间的几番变化惊得发不出声音,直到瞧见辛暮云握着剑退了数步,靠在树上,才缓过劲来。

“唐鸥!”沈光明跑到唐鸥身边抓住他的手,“你……”

“我没事。”唐鸥甩了甩手,“刀上有毒。”

那匕首还刺在辛暮云腰侧,没有拔出来。血透过厚厚衣物,顺着刀柄,流成了一条线。

一击得手,三个人都是震惊的。

那匕首一入体,辛暮云就知道不好。他研究南疆蛊毒许多年,身边又有百里疾,对毒物非常熟悉。那随着冰冷刀身深入身体而开始的麻木和微痒,让他心头突然惊慌。这匕首有毒。

他自认很熟悉唐鸥,知道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屑于用毒的。辛暮云还以为唐鸥被他身边那个骗子带坏了,抬头看到两人神情,才觉得自己不对:唐鸥应该不晓得刀上有毒。

他觉得好笑,又稍有些宽慰。这天底下坏人太多了,像他这样的坏人太多了。他愿意唐鸥是好的,善良的,甚至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