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什么剑?”唐鸥皱眉,“那什么世子要你学的剑?”
“你的秋霜剑。”
唐鸥一时语塞,只将他手紧紧抓了一抓,便放开了。沈光明连忙收回手,悄悄攥成拳头。
实际也无需更多的话。别离时间并不长,能见到对方在眼前,已是这浩荡江湖中难得的运气。坐了一会儿,尴尬气氛也消了,唐鸥沉沉开口。
“迟夜白说白日寻不着我,我当时是在练武场上跟官兵比试。”他说,“灵庸城里有我爹的旧友,他告诉我养味斋有情报贩子。那贩子是迟夜白,我问不出你的消息。老伯又说,守城的找大哥门路很多,认识的人也多,我便去找他了。那时他们正在操练,听说我是中原那头的人,便来了兴趣。赵大哥也知道我师父的名声,便想请我跟众位弟兄们比划比划。”
这番叙述无头无尾,沈光明一时不知唐鸥为何告诉自己,只认真听着。
“那些官兵秩序井然,我见他们演练了几番阵法,十分厉害。”唐鸥继续慢慢说,“灵庸城是边境重地,这么多年能坚守不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赵大哥说我面前的那些士兵只是第三序队,也就是不能出战的队伍。灵庸城的第一序队最厉害,和驻守边疆的那些军队差不多;第二序队则负责城墙的巡防与管理,人人有一双火眼金睛。第二序队为第一序队做后备,第一序队中若有人身死,第二序队便立刻跳出好手补充。第三序队则是第二序队的后备。”
“那这么说,第三序队应该也很厉害。你能赢吗?”沈光明问。
“我能赢。”唐鸥平静道,“但我不能赢。”
沈光明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
“他们个个都在军队里挣命,有今朝无明日。看着他们,我就想到我自己。沈光明,你知道我师父他的性情淡泊,不喜欢掺和江湖杂事。我和他其实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