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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得平静,唐鸥却忽的悲伤起来。

这与他知道张子桥身死时的悲伤有些不同,但根源仿佛是一样的。

但唐鸥并没有反对。他沉声道了声“好”,突然跪下来,给张子蕴磕了个头。

“我不是你师父,不用这么大礼。”张子蕴缓缓道,“以后想你师父了,就给他洒一杯清茶。他会知道的。”

张子蕴走的那天没跟任何人说。他掘出那具薄棺材,用飞天锦裹了,扛在肩上,慢慢走了。

沈光明被丹田内寒冷的真气折磨得睡不着觉,一面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练功,一面在床上打滚。辗转中听到屋外声响,开门后便看到张子蕴的身影。

他仍着那日从院子里找出的旧衣裳,身上披一件沈光明觉得熟悉的外袍。

看那颜色,应是张子桥的。

他肩上一口棺材,姿态十分怪异,但走得仍旧轻快。晨曦穿破薄雾,千山葳蕤。

回头时沈光明看到唐鸥站在房顶上,正目送张子蕴。

“唐鸥。”他走到近前喊他。

“上来吗?”唐鸥问他。

沈光明笨拙地爬了上去,和唐鸥一起现在房顶上。

张子蕴的身影越来越小,沈光明突然开口:“他不许我喊他师父,也不教我别的功夫。”

唐鸥:“我教你。他把方寸掌的口诀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