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筷子,飞快转身跑出厨房,直奔山上而去。
照虚站在厨房中看他奔跑身影。房檐的阴影异常浓厚,将他整个人裹在灰暗中,只剩一角僧袍被夕晖照亮。
此时,张子桥正在自己的练功房里为性严说明自己的治疗方法。
他怀中有一本《十难经》,心情便非常愉快,连带看着性严这身僧衣,恶感也没有那么强了。
“还差两味药,我已让徒弟下山去买。”他说,“因为少见,所以还要花些时间到邻镇去寻。明日一定能为你诊治,请大师放心。”
他话语里也多了些敬意,直起身时还对性严笑了笑。
性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信你。我要青阳心法。”
张子桥顿了一顿,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好脾气已然告罄:“青阳心法就在这屋子里,可我绝对不会给你。性严,你不信我那就别治了,疼死就算。别死在我山上就行,我凡俗人士,爱惜钱银,还得找人将你尸首扛下去,不划算,不划算。”
他将地上铺开的布收拢,药草全都兜在布里,转身走向药柜。
青阳祖师行过医,他和张子蕴跟着他的时候也学了些医道,但毕竟不擅,所以子蕴峰上的草药并不多,药柜也很小。
张子桥弯腰将布包塞入药柜时,心念突然一动,右掌撑着药柜转身。
一柄薄刃无声插入药柜,正是方才张子桥站立的地方。
“……性严,你做什么?”张子桥怒视性严,“这是你们少林人对恩人的方式?”
性严慢慢从地上站起。方才发出那柄刀似是已用尽力气,他胸口起伏,大口喘气,脸上满是阴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