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池点点头,心想这样谨慎,确实是好的——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们?你也去?”
“当然。总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吧。”程鸣羽振振有词,“再说了,我还是想找山下的杨砚池将军当我手下,我也想看看他还在不在。”
杨砚池:“不在了,早死了,你死心吧。”
程鸣羽扭过头冲他笑。两人的头发和眉毛都被雾气打湿了,水珠在程鸣羽的睫毛上凝成了细小的水滴。杨砚池心想,原来她睫毛这样长。
此时脚下忽然一个趔趄,他连忙反手抓住程鸣羽手掌,再抬头时,眼前再无雾气。
脚下是湿润的土地,还留着小水洼的泥路,当日接亲的轿子留下的深坑里积了小小一汪水。
他们走出了凤凰岭。
但两个人谁都没动作,杨砚池甚至下意识地把程鸣羽拉近了自己身边。
“那是……什么?”程鸣羽呆呆望着眼前景象,半晌才结结巴巴问出一句话。
在泥路的不远处伫立着不少房舍,本已经被炮弹砸得面目全非的长平镇,不知何时又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程鸣羽想走过去,但杨砚池拉住了她:“等等,这不对劲。长平镇距离凤凰岭没有这么近。”
两人迟疑许久,终于小心翼翼抬腿,朝着那方向走了一段。
越是靠近,越觉得古怪:镇子上的街道宛如昨日,所有房屋干净漂亮,除了没有一个人之外,这俨然就是杨砚池印象中的长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