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门被猛然撞开,最后那句嘶吼骤然闯入耳中。安晚心跳加速,忍住没动藏起来的那把小钥匙,现在时机还未到。

冲进来的是一名斯顿人,操着一口又干又硬的石头方言,粗鲁的将安晚抗在往外冲。

安晚强忍着腹腔受损器官被石头肩膀撞击的剧痛和呕吐欲,假装昏迷。那名斯顿人可能是接到了特殊的命令,匆匆忙忙将他塞进一架作战机甲就离开主舰,甚至没顾上遮蔽安晚的视听。

一路上乱哄哄的叫嚷声和炮弹轰炸的巨响无一不向安晚诉说着一件事。

——虫族打进来了!

据守伽马走廊整整十三年的言灵裂隙被劈开,那些吃人脑子的怪物再也没有忌惮的防线,现在正从那条不断扩大的通道里冒出来!

安晚的心情十分复杂,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愤怒,毕竟言灵裂隙一旦断开,那就是将兽人星数百亿生灵置于虫族尖牙利齿之下。他身为一名与虫族对抗了十八年的军团战士,应该为此深刻沉痛与警惕。

可无法否认的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他心中紧绷了这么多天的弦倏地就松了下来,甚至有些无法避免的痛快。

因为他知道虫族为什么突然疯了一样的搞自杀式填沟:那是安宰在拼了命救他。

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国家不听任何辩护的邢求,安晚的热血在这些天一次又一次的人体实验与拷问中迅速冷却,他虽然不会出卖曾经的战友,但也想过这次如果活下来,就再也不入人类聚集地了。

还是从小养大的崽子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