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鸭舌帽挡住了脸,安晚试着走近或用其他的角度都只能看见对方一截光滑的下巴——于是他明白过来,这一段是佘尨刻意播放给他的记忆,之所以那人的脸看不清楚,是因为佘尨本甚就没看清楚,因此记忆中自然不会有对方的脸出现。

那名看不清脸的工作人员正在和佘尨对话,也许是因为在对方记忆中的原因,安晚听懂了巨蟒的兽语。

“给我几片你的鳞。”瘦骨嶙峋的工作人员说,声音像两片砂纸在互相摩擦,难听且刺耳。

“你要用来做什么?”巨蟒口吐人言,声音和方才在精神海上方的那个如出一辙。

他不是好奇,只是对方多次借用他的身份干些不太好的事情,这让他的心理健康评级日渐下滑,树巢的心理医生甚至说他有什么连环杀人犯的倾向。这样不好,会让他没办法继续参与实验项目。

工作人员没回答他,反倒是拿出了一支细细的玻璃管,里面有些暗红色的血液:“来做个交换?”

佘尨没办法拒绝这种交换,接下来的事情显而易见。拿了狂化血的佘尨可能躲哪儿去吸了一上午“毒品”——这玩意儿对他的作用没有对其他兽人那么大,反倒是刚好能达到一个能自我控制的提升战斗力水平。而拿了他鳞片的工作人员则去屠了畜牧厂车间,并诬陷到他身上。

记忆到那个骨瘦如柴的病态工作人员离开就戛然而止,花坛和黑黄纹巨蟒的虚影消失,佘尨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上午我一直在攀天藤上挂着,直到被你发现。”

安晚想到刚见他的场景,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像这样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这次只是杀了活畜,万一下次要杀人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佘尨的声音很冷静:“我知道,他经常这么做,他喜欢鲜血和生肉。安医生,你得小心——那家伙是个真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