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通讯下一秒就打了进来,依然是那个姓黑形黑的id。安晚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在对方锲而不舍的铃声中接通了电话。

“你再说那些床单被套的话……”

“我是认真的。”

安晚的话被噎了回去,他给了个疑惑的鼻音。

“刚刚说的基因病,真的非你不可。但是我不想伤害你,不想让你大量的抽血,所以只要一些带了你气息的衣物就可以,”黑帝斯认真的说,“我没有骗你,病痛正在消磨我的意志,摧毁我的身体。”

安晚心中一惊:“你的身体?”

“我要死了。”黑帝斯第三次重复,他声音平缓的示弱并祈求,甚至带了丝泣音,“求你救我。”

通讯那边长久的沉默了下去,就在黑帝斯忐忑的以为对方要把自己拉黑时,不太情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我考虑考虑。”

黑帝斯眼底骤然爆发出亮光,他知道安晚的个性,“考虑”基本等同于“同意”,只是一时抹不开面子。

他心想安宰说的方法居然有效,如果求一求哭一哭可以换回良药的话,他不介意跪在亲爱的薄荷糖脚下哀求啜泣。

虫族向来不要面子。

“我家宰崽最近还好吗?”在外闯荡的孩子惯会报喜不报忧,虽然安宰一直跟他说自己没事儿,但安晚始终有些担心。

黑帝斯听他提起那只讨厌虫,不高兴的冷哼道:“他?好着呢,成天带着小弟杀虫放火,不能更滋润了。”